宋珩忽的抽回放在她腰上的手,转而来到她的下巴处,支起她的下巴,垂眸对上她的桃花眼,“不敢最好,若再有下次,娘子可千万要藏好了,否则,被我寻到之日,我亦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话音落下,正巧婢女提了食盒过来,扣了扣门。宋珩应了一声,让人进来,那两个婢女跨过门槛走进来,开始往小几上布膳。
宋珩这才舍得离开她身边,在她对面的位置坐下。
施晏微不喜欢与他一道用膳,因他管的太多,不仅要夹肉给她吃,还不许她少吃。
羊肉吃着实在有些腥,施晏微用了两块便不大想吃了,宋珩见状,压低声音问她可是觉得腥,是否吃过牛肉。
施晏微依稀记得自己在话本上看到过不知节制偷吃牛肉遭报应的故事,她虽不信这样的荒唐之言,却可窥见时下一些人对吃牛肉这一行为的排斥和憎恶。
“经由官府认定后依规宰杀的病牛、死牛,亦可食其肉,偶尔吃上一些倒也无妨。音娘若想吃,我令人去打探一番,买来一些可好?”
说起牛肉,她自穿越到此处后,当真是还没吃上过一口,当下听宋珩如此说,焉能不动心,十分克制地道:“若真个是官府认定的,倒也不是不可一试。只是什么样的肉吃多了都会腻,如晋王所言,偶尔吃上一回就很好。”
宋珩将剔好刺的鳜鱼肉放进施晏微的碗里,嗓音里带着不加掩饰的笑意,“娘子所言,某岂敢不从。”
过了立秋和处暑,白昼渐短夜渐长。二人用过晚膳净完手漱完口,外头天已麻麻黑了,几颗星子点缀在灰色的幕布上,簇拥着东升的明月。
宋珩亲自提了灯笼照路,宽大修长的右手牵起施晏微纤细小巧的左手,往园子里逛了一回消食,继而踏上东边的阁楼将磅礴恢宏、楼殿重叠的上阳宫指给施晏微看。
“音娘可想去上阳宫里瞧瞧?”
施晏微大方点头,启唇道出一个想字。
宋珩兴冲冲地托住她的腰肢将她整个人竖抱起来,继而用臂弯托着她的臀,问她这样是不是能看得更远些。
施晏微复又点头,很不适应这样的高度看四下,连声要求他快些放自己下来。
宋珩恐她恼了,夜里不给他碰,只得悻悻将她放到椅子上站定,而后两腿一屈张开双臂,示意她趴上来:“音娘腿伤才刚大好,需得再好生将养一段时日,还是少走些路较为妥当。”
施晏微站在椅子上,看着他宽广结实的后背,想起陈让每回要背她时,都会让她站在台阶上,半蹲下身子让她攀上他的背。
眼前是相似的场景,然而那个人却不是他。施晏微突然有些错乱,怔怔地在原地立了好半晌,直到身前传来宋珩催促的声音。
“杨楚音,你若再不上来,我便将你放在肩上抗着回去如何?”他那上扬的语调里带了些急切。
施晏微方如梦初醒,彻底看清眼前的人是宋珩,而非陈让,她也的确该清醒清醒了。
她张开腿轻轻挽了挽裙摆,倾身向前贴上宋珩的后背,两条玉璧圈住宋珩的脖颈。
感受到施晏微贴在他后背的体温,宋珩这才心满意足地立起身来,背着她走下阁楼,径直回到他的上房。
施晏微瞧出路不对,忙出言提醒。
“音娘今夜宿在我屋中可好?”听上去是在询问她的意见,可脚下的步子却是异常轻快,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分明是在告知她这个决定。